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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宫廷玉液酒,一百八一杯?(1 / 1)

院子里,三大爷阎埠贵扶了扶眼镜,踱步到吴硕伟门口,轻轻敲了敲。

“伟子,在屋吗?”

“三大爷,门没锁,进来吧。”吴硕伟的声音传出来。

阎埠贵推门进屋,眼睛先是在屋里扫了一圈,才落在吴硕伟身上:“伟子,今天这事,办得敞亮。”

“三大爷您过奖了。”吴硕伟给他倒了杯白开水。

“这不是过奖。”阎埠贵接过杯子,小心地吹了吹热气,“我是打心底里佩服。你这脑子活,有章法,不象院里有些人,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,还当是交情。”

“三大爷,您来是有事?”吴硕伟直接问。

“呵呵,没事。”阎埠贵笑了笑,“就是过来看看。对了,上次我托你打听那个事……”

“我记着呢,这事得慢慢来,不能急。”吴硕伟说,“过两天应该就有眉目了。”

“那敢情好,那敢情好。”阎埠贵一听,立马站起来,“那我就不眈误你歇着了,回见!”

他走到门口,又回过头,压低声音说:“伟子,以后院里有啥事,你心里拿不准的,就言语一声。”

“好嘞,谢您。”吴硕伟点点头。

阎埠贵这才满意地走了。吴硕伟关上门,嘴角撇了一下——这老头儿,算盘珠子都快崩到脸上了。

傻柱提着饭盒从中院回来,黑着脸,径直往自己屋里走。

“柱子。”秦淮茹一直在门口等着,看见他,赶紧迎上去。

“干嘛?”傻柱脚步没停。

“柱子,你别生气了。”秦淮茹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我知道今天的事,让你为难了。我婆婆她不懂事,我代她向你道歉。”

“知道就好!”傻柱直接往屋里走,声音透出无奈,“秦姐,以后你们家的事还是别来找我,对大家都好!”

“柱子……”秦淮茹伸手想去拉他的袖子。

“撒手!”傻柱在屋里喊了一声,接着“砰”的一声,门被从里面插上了。

秦淮茹的手停在门板上,人僵在那里。

院子里静悄悄的,只有各家传出的炒菜声和碗筷声,那声音显得她格外孤单。

……

忙忙碌碌又是一天。

下午三点多,吴硕伟推着自行车出了轧钢厂大门。

厂门口,下早班的工人们三三两两地走着,身上都是一股机油和铁锈味。他刚拐到街口,就看见一个姑娘站在路边,穿着一件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的米色呢子大衣。

“恩?”他捏住车闸,“娄小姐?”

娄晓娥转过身,看到是他,也有些意外:“吴技术员?”

“娄小姐这是……上街?”吴硕伟看了看她手里提着的网兜,里面装着些点心盒子。

“是啊,出来随便转转。”娄晓娥笑了笑,“您今天下班这么早?”

“厂里活儿不多,就提前出来了。”吴硕伟点头。

两人站在街边,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。北方的冬天,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。

“那个……”还是娄晓娥先开了口,“吴技术员,上次我脚崴了,多亏您帮忙,一直没机会好好谢谢您。”

“举手之劳。”吴硕伟摆摆手。

“对了,”娄晓娥象是想起了什么,“吴技术员,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?”

“您说。”

“您……”娄晓娥似乎在斟酌词句,“您觉得,现在这样的生活,怎么样?”

吴硕伟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这个问题太奇怪了。在这个时代,一个资本家的大小姐,问一个普通技术员这种哲学问题?她不该是满腹愁绪,或者小心翼翼地活着吗?

他面上不动声色:“挺好的。有工作,有饭吃,饿不着,冻不着,国家还管养老。”

“只是这样吗?”娄晓娥追问,眼睛直直地看着他。

“那不然呢?”吴硕伟反问。

娄晓娥张了张嘴,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
吴硕伟看着她这副样子,心里一个念头闪过,他决定赌一把。

忽然开口:“娄小姐,我问您个事。”

“什么?”

他身体微微前倾,盯着她的眼睛,用一种平常聊天的语气,清淅地问道:

“宫廷玉液酒,一百八一杯?”

吴硕伟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,他推着自行车的双手攥得发白,再次开口试探,声音压得又低又沉:“奇变偶不变?”

“符号看象限。”

她做梦也想不到,在这个连电灯都昏黄的世界里,还能有人跟她对上这种“暗号”。

吴硕伟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,他继续追问,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急切:“今年过年不收礼?”

“收礼就收脑白金!”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,声音都变了调,带着哭出来之前的颤斗。

两个人就这么在人来人往的街边对视着,周围的喧闹声好象都消失了。这种感觉,只有同样孤身来到陌生时空的人才能体会。

“得了灰指甲……”的眼里重新聚起了光,声音发颤,象是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
“一个传染俩。”吴硕伟接上了,感觉自己的嘴角也在不自觉地抽动--这小姐姐对的暗号口味还挺重。

“爱你孤身走暗巷、爱你不跪的模样……”说着,积攒了许久的委屈和孤独再也绷不住,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了下来。

吴硕伟的情绪也被彻底点燃了,他赶忙接上,声音同样激动:“爱你破烂的衣裳、……去吗?配吗?这褴缕的披风——战吗?”

“战啊!”带着哭腔喊出来。

“you are the hero!”吴硕伟吼出最后一句,长长地吐出一口气,感觉浑身的力气都快用完了。

“三短一长选最长……”还想继续往下对。

“停,停。”吴硕伟赶紧抬手打断,“行了,确认过眼神,我们是对的人。”

他松开车把,朝她伸出手,郑重地自我介绍:“重新认识一下,吴硕伟——魂穿。”

“赵麦麦。”也伸出手,握住他的,“身穿,现在是‘娄晓娥’。”

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。在这个没有‘亲人’、没有‘朋友’、与整个时代格格不入的世界里,这手的温度,比什么都珍贵。

那种被原来的时空彻底抛弃的孤独感,几乎能在深夜里把人逼疯。

“他乡遇故知,”吴硕伟看着她,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些,“好事,咱得高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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