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建军挂断电话后，整个人兴奋得手都在发抖。
三百五十万！
这笔钱够他在海外买套房产，带着小三过逍遥日子了。
他立刻拨通赵坤的号码。
“喂，老赵！”王建军压低声音，“今晚的事取消，我有更重要的事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。
“王哥，咱们说好的……”赵坤声音里带着不满。
“别废话！”王建军打断他，“这事儿办完，你的好处少不了。”
“先等我几天。”
说完不等赵坤回应，他直接挂了电话。
王建军走到办公室窗前，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。
只要拿到这笔钱，他就能脱身。
公司那些烂账，那些见不得人的事，全都跟他没关系了。
他嘴角浮起得意的笑。
林轩这小子还真有门路。
这一单做完，以后说不定还能继续合作。
下午三点，苏雨涵办公室。
她正在修改竞标方案，手机突然响了。
是个陌生号码。
“喂？”
“苏总，我是吴刚。”
苏雨涵一怔。
吴刚是竞标评审委员会的成员之一。
“吴委员？”苏雨涵放下笔，“有什么事吗？”
“苏总，方便见个面吗？”吴刚的声音压得很低，“我有些情况想跟你说。”
苏雨涵眉头微皱：“什么情况？”
“电话里不方便。”吴刚说，“晚上六点，静心茶社，就咱们俩。”
说完他就挂了电话。
苏雨涵握着手机，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。
她犹豫片刻，还是拨通了林轩的号码。
“喂？”林轩的声音传来。
“林轩，刚才吴刚给我打电话。”苏雨涵快速说，“他约我晚上见面，说有情况要告诉我。”
林轩沉默了两秒。
“几点？在哪？”
“晚上六点，静心茶社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林轩说，“你先别去。”
“等我安排好人手，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苏雨涵松了口气：“好。”
挂断电话，林轩眼中闪过一丝冷意。
肯定跟王建军有关。
他立刻拨通监控人员的电话。
“王建军今天下午的行程是什么？”
“他下午一点去了银行。”对方说，“取了三十万现金。”
“之后直接回了公司，现在还在办公室。”
林轩眯起眼睛。
三十万现金？
王建军这是要行贿。
“继续盯着他。”林轩说，“如果他去见谁，立刻拍照。”
“明白。”
晚上五点半，静心茶社门口。
林轩靠在一辆黑色奔驰车旁，叼着烟。
一辆白色轿车驶来，苏雨涵从车里走出来。
“你到多久了？”苏雨涵问。
“刚到。”林轩掐灭烟头，“紧张吗？”
“有点。”苏雨涵深吸一口气，“不知道吴刚想说什么。”
“不管他说什么，你都别轻易表态。”林轩低声说，“如果涉及到王建军，更要小心。”
“这可能是个套。”
苏雨涵点点头。
两人走进茶社。
服务员把他们引到二楼包厢。
吴刚已经坐在里面，看见苏雨涵进来，脸上立刻堆起笑容。
但当他看到林轩，笑容瞬间僵住。
“苏总，这位是……”吴刚眼神闪烁。
“林轩，我朋友。”苏雨涵淡淡说，“吴委员不介意吧？”
吴刚脸色变了变：“苏总，我想跟你单独谈。”
“有些话，不方便外人听。”
“林轩不是外人。”苏雨涵说，“吴委员有什么话，直接说吧。”
吴刚沉默片刻，看了眼林轩，还是开口了。
“苏总，这次竞标……”他压低声音，“我劝你别参加了。”
苏雨涵眉头一挑：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这次竞标，内定的是江城建设。”吴刚说，“你们参加也是白费力气。”
林轩冷笑一声：“内定？吴委员，这种话可不能乱说。”
“我这是好心提醒。”吴刚瞥了他一眼，“竞标是公平竞争，但有些事，不方便明说。”
“苏总既然是聪明人，应该懂我的意思。”
苏雨涵脸色沉下来。
她明白了。
吴刚这是在警告她。
“吴委员，公开竞标程序合法。”苏雨涵冷冷说，“就算江城建设实力强，也得按规矩来。”
“我们会用实力说话。”
吴刚叹了口气。
“苏总，我也是没办法。”他突然压低声音，“王建军那边给我施压了。”
“他说如果我不帮忙做掉你们的标书，我儿子在公司的前途就毁了。”
“我也是被逼无奈啊！”
苏雨涵心里一震。
果然在背后动手脚。
林轩却笑了：“吴委员演技不错。”
“既然是被逼的，为什么今天下午，王建军给你转了三十万？”
吴刚脸色骤变！
“你……你在胡说什么？！”
“胡说？”林轩掏出手机，调出几张照片。
“这是今天下午三点，王建军在银行取现金的照片。”
“这是下午四点，他去你家小区的监控截图。”
“需要我放大给你看吗？”
吴刚浑身一僵，额头冷汗直冒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会……”
“王建军让你来试探苏总的态度。”林轩冷冷说，“如果她松口，你们就彻底排除她参加竞标。”
“如果她不松口，你就说她态度强硬，让王建军想别的办法。”
“我说的对吗？”
吴刚脸色煞白。
他怎么也没想到，林轩竟然把王建军查得这么清楚！
“吴委员，现在该说实话了吧？”林轩把手机收起来，“王建军到底给你许了什么好处？”
“他背后还有谁？”
吴刚嘴唇哆嗦着，半天说不出话。
苏雨涵看着他的样子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这次竞标，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。
“我……我说！”吴刚终于崩溃，“王建军给了我三十万，让我在评审时给江城建设打高分。”
“同时找理由压低你们的分数。”
“他还说，竞标结果出来后，会再给我二十万。”
苏雨涵攥紧拳头。
五十万！
王建军竟然出这么大手笔行贿！
“还有谁也收了钱？”林轩追问。
吴刚咬了咬牙：“评审委员会五个人，除了主任刘建国，另外三个都收了。”
“每人三十万。”
林轩和苏雨涵对视一眼。
事情比预想的严重多了。
王建军一口气行贿了三个评审委员。
这是铁了心要黑掉苏雨涵的标书。
“吴委员。”林轩突然说，“你现在有两条路。”
“第一条，你配合我们收集王建军的证据。”
“等案子败露，你算是污点证人，量刑会轻很多。”
“第二条，你继续帮王建军，等他倒台，你跟着一起进去。”
“选哪条，你自己看着办。”
吴刚浑身颤抖。
他知道，自己没得选。
“我……我配合。”他艰难开口，“你们要我怎么做？”
“很简单。”林轩说，“继续跟王建军联系，该怎么演就怎么演。”
“但所有他跟你说的话，都要录音。”
“所有转账记录，全部保留。”
吴刚点头如捣蒜：“好……好的。”
林轩站起身。
“那就这样，吴委员好自为之。”
说完他拉着苏雨涵走出包厢。
一直到了停车场，苏雨涵才回过神来。
“王建军居然做到这种程度……”她声音有些发抖，“他疯了吗？”
“不是疯了。”林轩点燃一根烟，“是急了。”
“他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利益。”
“这次竞标，只是其中一环。”
苏雨涵看着林轩，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。
自己根本不知道这次竞标有多黑。
“林轩。”她突然说，“谢谢你。”
“又跟我客气。”林轩吐出一口烟雾，“走吧，先送你回去。”
“时间差不多了，我该去会会王建军了。”
苏雨涵一怔：“你今晚要见他？”
“嗯。”林轩笑了笑，“他以为今晚能拿三百五十万。”
“殊不知，等着他的是另一个局。”
林轩开着车，驶入江城夜色。
苏雨涵坐在副驾驶，视线落在他侧脸上。
路灯光影交替间，这个男人的轮廓显得格外清晰。
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林轩的场景。
那时候的他，只是个摆地摊的。
谁能想到，他会有这样的手段？
“想什么呢？”林轩察觉到她的目光。
“没什么。”苏雨涵收回视线，“就是觉得……你好像什么都能搞定。”
“哪有。”林轩笑了笑，“只是运气好罢了。”
苏雨涵没再说话。
但她心里清楚，这绝不是运气。
调查王建军的背景资料，掌握吴刚的行贿证据……
这些事，没有强大的人脉和资源，根本做不到。
林轩到底是什么人？
她越来越看不透了。
车子停在苏雨涵公司楼下。
“早点休息。”林轩说，“后面的事交给我。”
“你小心点。”苏雨涵犹豫了一下，“王建军那边……”
“放心。”林轩打断她，“我有分寸。”
目送苏雨涵进了大楼，林轩掏出手机。
拨通一个号码。
“喂，刘哥。”他声音压低，“人在哪？”
“金陵会所306包厢。”对面传来粗犷的男声，“王建军刚到十分钟。”
“好，我马上过去。”
林轩挂断电话，点燃一根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