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疗顾问？
“年薪一百万起步。”苏雨涵说，“主要负责给公司高管和董事会成员做健康检查。”
“有需要的时候，帮忙调理调理身体。”
“怎么样？”
林轩沉默了。
一百万年薪，确实诱人。
但这意味着他要暴露自己的医术。
而且还要频繁接触那些权贵。
“我再考虑考虑。”林轩说。
“行。”苏雨涵也不勉强，“不急，你慢慢想。”
两人继续吃饭。
气氛不再那么紧张。
苏雨涵偶尔说几句公司的事，林轩则聊聊古玩市场的趣闻。
聊着聊着，林轩发现这女人挺有意思的。
不像其他富二代那样目中无人，也不装腔作势。
说话直白，做事干脆。
最关键的是，她懂得进退。
该问的问，不该问的绝不多嘴。
这份分寸感，很多人都没有。
饭吃到一半，苏雨涵的手机响了。
她看了眼来电显示，眉头微皱。
“抱歉，接个电话。”
“嗯。”
苏雨涵走到落地窗前，压低声音说话。
林轩没偷听，但他的听力经过九转玄医诀强化后异常灵敏。
即便对方刻意压低声音，他也能听清大概。
“苏总，那块地我们必须拿下。”电话那头是个男声。
“我知道。”苏雨涵说，“但对方开价太高，董事会不会同意。”
“那就想办法说服董事会。”男声有些急促，“这是近三年最好的地段，错过就没机会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没有可是！”男声打断她，“你是总裁，就得有魄力。”
“如果连这点担当都没有，董事会迟早要换人。”
苏雨涵沉默片刻：“我明白了。”
挂断电话后，她脸色有些难看。
回到座位上，强颜欢笑：“不好意思，公司的事。”
“没事。”
“你……是不是听到了？”苏雨涵突然问。
林轩一怔。
这女人怎么这么敏锐？
“没有。”他否认。
“骗人。”苏雨涵叹口气，“算了，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。”
她放下刀叉，看向窗外的夜景。
“公司最近在竞拍一块地皮，位置很好，但价格太贵。”
“董事会那边意见不统一，有人支持，有人反对。”
“而我……夹在中间两头受气。”
林轩听出她语气里的疲惫。
“那你自己怎么想？”
“我想拿下。”苏雨涵眼神坚定，“那块地将来升值空间巨大，现在不买，以后肯定后悔。”
“可惜董事会那些老家伙只看眼前利益，根本不管长远规划。”
林轩点头。
这种事他也遇到过。
当年在古玩行混的时候，经常看到老板为了蝇头小利放弃大好机会。
结果机会转眼就被别人抢走，后悔莫及。
“那你就硬刚啊。”林轩说。
“硬刚？”苏雨涵苦笑，“我一个女人，怎么跟那些老狐狸斗？”
“人家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把我赶下台。”
“那就让他们看到好处。”
苏雨涵愣住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很简单。”林轩说，“既然他们只看眼前利益，那你就让他们看到买这块地能赚多少钱。”
“列数据，做预测，把未来十年的收益全算出来。”
“让他们知道，现在投资一个亿，将来能赚十个亿。”
苏雨涵眼睛亮了。
“对啊！我怎么没想到？”
她拿出手机，迅速记下几个要点。
“还有别的吗？”
“还有……”林轩想了想，“找几个成功案例，证明你的判断是对的。”
“最好是那些当初不被看好、最后大赚特赚的项目。”
“这样董事会就没话说了。”
苏雨涵越听越兴奋。
“林轩，你真是个天才！”
林轩摆手：“哪有，就是随便说说。”
“不，你说的很有道理。”苏雨涵认真道，“我现在就让助理去整理资料。”
她拨通电话，吩咐下去一堆任务。
挂断后，苏雨涵看着林轩的眼神变了。
多了几分欣赏，几分好奇。
“你真只是开古玩店的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
“我总觉得你不简单。”苏雨涵说，“能一眼看出玉佩真假，能一针治好我的病，现在又能给我出商业主意……”
“你到底还有多少本事？”
林轩笑了。
“不多。”
“就是活得久了，见的事多了。”
苏雨涵盯着他看了几秒，突然凑近。
两人距离不到半米。
林轩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，能看清她长长的睫毛。
心跳莫名加快。
“你知道吗？”苏雨涵轻声说，“我从小到大，遇到的男人要么想要我的钱，要么想要我的人。”
“只有你，什么都不想要。”
“所以我才想多了解你。”
林轩喉咙发紧。
这女人太危险了。
他赶紧后退半步，端起水杯喝了一口。
“苏总，我就是个普通人。”
“真没你想的那么神秘。”
苏雨涵笑了，重新坐回座位。
“好吧，我不问了。”
“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。”
林轩心里咯噔一下。
以后？
这话什么意思？
没等他细想，苏雨涵的手机又响了。
这次她没避讳，直接当着林轩的面接起来。
“喂？”
“苏总，出事了！”电话那头传来男声急促的声音。
“什么事？”
“工地上死人了！”
苏雨涵脸色瞬间惨白。
“怎么回事？！”
“具体情况还在调查，但警方已经介入了。”男声说，“现在工地被封，所有工人都不准离开。”
“我马上过去！”
苏雨涵挂断电话，整个人都慌了。
她站起来，抓起包就要走。
“怎么了？”林轩问。
“工地出事了，我得赶过去。”苏雨涵说着，突然顿住，“对了，今天的饭……”
“你先去吧。”林轩说，“这边我来处理。”
“谢谢。”
苏雨涵匆匆离开。
林轩看着她的背影，皱起眉头。
这事不简单啊。
他叫来服务员结账，出门打车回古玩店。
路上，他一直在想苏雨涵的事。
工地死人，肯定会引来警方调查。
如果发现安全隐患或者人为疏漏，苏氏地产就麻烦了。
罚款是小事，关键是名誉受损。
董事会那些人肯定会借机发难。
搞不好苏雨涵这个总裁都保不住。
林轩叹了口气。
这女人运气也是够背的。
刚治好病，现在又摊上这事。
回到古玩店，已经晚上十点多。
林轩洗了个澡，躺在床上刷手机。
刷着刷着，突然刷到一条新闻。
“华鼎集团副总陈某涉嫌贪污受贿被调查。”
林轩坐起来。
果然！
陈总真被抓了。
新闻里说，陈某在担任华鼎集团副总期间，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数千万元。
目前已被双规，案件正在调查中。
林轩冷笑。
幸亏他今天拒绝了陈总的委托。
不然那对翡翠镯子现在估计已经成了罪证。
他继续往下翻，又看到一条消息。
“江城某工地发生安全事故，一名工人坠楼身亡。”
配图正是苏氏地产的项目。
评论区已经炸了。
“又是豆腐渣工程！”
“这种黑心开发商该查！”
“死者家属要求赔偿一千万！”
林轩皱眉。
一千万？
这可不是小数目。
如果苏氏地产拿不出钱，或者拒绝赔偿，舆论会把他们撕碎。
董事会那些人肯定会说苏雨涵管理不善。
左右为难。
林轩想了想，给苏雨涵发了条短信。
“工地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？”
很快，苏雨涵回复：“还在调查，警方初步判断是意外。”
“但死者家属不接受，要求天价赔偿。”
“现在他们堵在公司门口，说不给钱就闹大。”
林轩眉头皱得更深。
意外？
他总觉得没这么简单。
“需要帮忙吗？”他问。
“谢谢，不用了。”苏雨涵回复，“这是公司的事，我自己能处理。”
“你好好休息吧。”
林轩看着手机屏幕，没再回复。
这女人太要强了。
明明焦头烂额，还不愿意麻烦别人。
他放下手机，闭上眼睛准备睡觉。
但脑子里乱糟糟的，怎么都睡不着。
孙耀的试探，陈总的委托，苏雨涵的工地事故……
所有事情都搅在一起，让他心烦意乱。
突然，手机响了。
是个陌生号码。
林轩接起来：“喂？”
“林老板，晚上好啊。”电话那头传来孙耀的声音。
林轩心里一沉。
“孙老板，这么晚打电话有事吗？”
“没事就不能聊聊天？”孙耀笑道，“听说你今天拒绝了陈总的委托？”
“是啊。”林轩说，“最近市场不好，翡翠不好出手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孙耀语气意味深长，“我怎么听说，你是故意拒绝的？”
林轩心中警铃大作。
“孙老板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没什么意思。”孙耀说，“就是觉得你挺聪明的。”
“知道什么该接，什么不该接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
他话锋一转：“聪明过头，有时候也不是好事。”
林轩握紧手机。
“孙老板，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。”
“不明白？”孙耀冷笑，“那我就说得再清楚一点。”
“林老板，你既然入了这行，就别想着独善其身。”
“该做的事不做，小心惹麻烦上身。”
说完，他挂断电话。
林轩盯着手机屏幕，脸色阴沉。
这是威胁。
赤裸裸的威胁。
孙耀已经摸清了他的底细，知道他在刻意躲避灰色交易。
现在开始施压了。
林轩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不能慌。
孙耀虽然势力大，但也不敢明目张胆动手。
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。
只要他小心行事，不留把柄，就没事。
想到这里，林轩重新躺下。
这次闭上眼睛，很快就睡着了。
第二天一早，林轩被敲门声吵醒。
他揉着眼睛开门，发现白语嫣站在外面。
今天的她穿着警服，英姿飒爽。
“这么早？”林轩打了个哈欠。
“有事找你。”白语嫣说着，直接走进店里。
林轩关上门：“什么事？”
“昨天苏氏地产工地死人的事，你知道吗？”
“知道。”林轩点头，“苏总跟我说了。”
“那你知不知道，死者不是意外坠楼。”白语嫣盯着他说，“是被人推下去的。”
林轩愣住。
“什么？！”
“我们调取了监控。”白语嫣说，“发现死者坠楼前，有人跟他发生过争执。”
“那个人戴着帽子和口罩，看不清脸。”
“但从体型判断，应该是工地上的某个工人。”
林轩皱眉：“为什么要杀他？”
“这正是我们要查的。”白语嫣说，“目前有两种可能。”
“一是仇杀，死者跟凶手有私人恩怨。”
“二是……”
她顿了顿：“有人故意制造事故，想搞垮苏氏地产。”
林轩心中一震。
搞垮苏氏地产？
谁会这么做？
“你怀疑谁？”
“目前还不确定。”白语嫣说，“但苏氏地产最近在竞拍一块地皮，竞争对手不少。”
“有几家公司为了拿到那块地，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。”
林轩沉默片刻。
这么说的话，这次工地事故很可能是人为的。
有人故意制造意外，想让苏氏地产赔钱、声誉受损、退出竞拍。
一箭三雕。
好狠的手段。
“你来找我是想……”
“我想让你帮忙。”白语嫣说，“你跟苏雨涵关系不错，或许能从她那里打听到一些线索。”
“比如最近有没有人威胁过她，或者公司内部有没有异常情况。”
林轩犹豫了。
他确实跟苏雨涵关系不错，但这种事牵扯太深。
“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。”白语嫣说，“但这案子必须尽快破。”
“不然死者家属会一直闹，苏氏地产也会陷入危机。”
“到时候不仅苏雨涵麻烦，整个江城房地产市场都会动荡。”